第7章

每一步都像地动山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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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根本就不用踱步，凭他俩的身高，坐在那都能把下面的一切收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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踱到言开霁跟前，他停下了脚步，眼珠一瞬间变得通红，瞳孔却一动不动，直勾勾盯着言开霁一片空白的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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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开霁不是没被老师盯过，相反，多年考试，他都是老师的重点盯梢对象，早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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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头一回被物种不明的老师盯，这真不太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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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声依然在他身边滴答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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哆嗦着手写完姓名学号，言开霁只能硬装没感觉，将加倍的怨毒投向那行铅字“请用唯物主义辩证法说明，什么是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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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无比地怀念顾游，更怀念顾游那本爱不释手的《什么是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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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里，隔壁桌鬼哥写完姓名那栏，却撂下笔抬起头，以同样直勾勾的眼神盯着监考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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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鬼哥坚定的目光里，这位谢顶老师摸摸自己的秃头，转身去看右手边的程洛洛了。\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