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鲛 第8节

她倾斜着身子对着裴寂呵气如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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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发丝松散而落，落在裴寂的手臂上，却挠得他心痒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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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端坐在一旁，低头望着她，喉头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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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轻轻推开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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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你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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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被推开俨然不觉有异，仍旧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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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些天都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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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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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刚想开口解释，却发现江沅并未想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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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萧贵妃传出有喜，这水晶宫啊，就冷冷清清的。世间的炎凉啊，我算是见了个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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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怔怔地听着她侃侃，他知道江沅从小便是个苦孩子，捕鲛人的特殊身份注定她不会得到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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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中更是趋炎附势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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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你可愿…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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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你的腿好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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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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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口同声时，江沅清醒了些，她转了眸有些惊喜地看着裴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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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刚刚好像听到了裴寂说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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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你刚刚可是说了愿意给我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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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晶亮的鹿眼清澈见底，她期待地双手攥着少年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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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低头摸鼻，不去看她，嘴角勉强地牵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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