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鲛 第14节

bsp;江沅冷得打了一个寒颤，睁眼便看见裴寂一身红衣趴在地上，痛苦地拽着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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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墨发扎眼的铺在雪地里，苍白的脸似冰雪雕与这天地几乎融为一体，绯衣单薄，湛蓝的鱼尾在划拨着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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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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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猛然清醒，迅速解下身上的大氅盖在裴寂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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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自己对他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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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知道裴寂他负伤未愈，明明可以摘了手串让他找不到自己，明明能够不必在皇后面前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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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无措地搂他入怀，环顾四周，依旧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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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你是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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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会哭，可此时略显哽咽的嘶吼更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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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微微偏头，骨节分明的手慢慢抚向无措的少女，拇指轻覆在那颗泪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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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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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沅儿…你听说过吗？无舟难自渡，无解不疯魔…咳咳…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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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心跳猛地漏了一拍，鬼使神差地下一刻捂住了少年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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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话了，你这个傻瓜！眼泪不肯给我，倒是肯为我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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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天，寒风更甚了。裴寂无力地垂头，背脊微弯靠在江沅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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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桃花眼敛了沉寂，嘴角却却抿着满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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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因为是你，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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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刮过一阵风，最后三个字随着风雪隐着消散，江沅没有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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