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他不住的哀嚎，眉头也没动一下，径直策马向被绑在沙丘附近的那群商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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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怀卿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人群道：“都看见了吧，不是我先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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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身下马，攥着鞭子靠近他们，手上还有干涸不久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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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燕商被她吓得往后躲，连忙把一个少年推了出来，挡在他们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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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一身黑色劲装，用的不像是寻常商人喜穿绸缎，而是最不值钱的棉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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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是这样，这身平民打扮也遮掩不住少年的凛冽气质，像冬日河面上的坚冰，泛着丝丝入骨的寒意，让人望而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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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怀卿的目光下移，看到少年的右手上已经干涸成痂的乌黑血迹，又似乎有些许血顺着他的指缝低落在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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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翠欲滴的草木沾染上的点点红斑，格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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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受的伤怕是不轻，却能在其他人推搡时一声不吭，想来也是个狠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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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话事人？”陆怀卿用手中的皮鞭挑起对方的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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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抬下巴，语气骄矜倨傲：“你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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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闻言微微抬眼，眼角泪痣随之微动，与她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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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的眼睛黑得像一颗黑曜石，不对，宝石是有光泽的，这人的眼睛更像一潭深水，就连漠北七月最烈的骄阳也照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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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双本该分流多情，却永远暮色沉沉，看起来不大高兴的眼睛，陆怀卿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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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前世大燕那个暴君傅葭临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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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怀卿猛地收回手，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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