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离开了村庄,在空无一人的山路上,梁远洲停下自行车,抽出口袋里周建国的介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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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假身份已经不安全了,以后不能再用,只能烧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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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掏出洋火盒,擦亮了一根火柴,静静地看着手里的这张伪造介绍信缓慢燃烧,化为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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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在他漆黑的眼眸里一点一点闪烁,然后渐渐归于平静,悄然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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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的记忆一瞬间压抑不住浮现在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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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这样黯淡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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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坟前,他跪着,看着白色纸钱一点一点燃烧,一点一点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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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害死她,是你!”是徐盛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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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远洲置若罔闻,“湘湘走之前,没有给你那边留一句话……她从头到尾不曾提一句徐家的任何人,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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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盛安,你现在来质问我,不妨问问你自己,这些年你究竟做了什么,让她提都不愿提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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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骑着自行车载湘湘回城时,她说,她好些年不曾这么高兴。不高兴,那就是这些年她在徐家过得很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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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盛安微微一震,抬起头,眼里像是覆着一层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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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远洲说:“湘湘让我远离斗争,去长川油矿安稳度日。我想了想,离开之前,我得替她出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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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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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怎么样,”他蹲到他面前,轻声道,“我让你们全家也去关牛棚,湘湘从前吃了什么苦受了什么罪,你们也去体验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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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他如何疯狂报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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