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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事员仍是激情昂扬的模样,登记车间,登记名字,然后继续表扬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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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湘同志,再接再厉!除四害需要你我每一位同志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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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姜湘吓得额头出汗,努力不让自己去看广场后面堆积成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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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应付过去,转过身逃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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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上午,国棉厂乱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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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组织成群结队出去除四害的,有负责焚烧掩埋四害尸体的,有登记上交任务的,更有全厂动员大扫除,扫地,擦桌子柜子,擦设备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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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在忙,姜湘也没闲着,拿着扫把,跟着大部队扫了一上午的地,累到虚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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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分小组,拿着大喇叭,去附近的街道各种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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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四害,人人有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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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卫生第一要义,勤洗手,不喝生水,不喝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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喇叭声一遍一遍循环,大杂院的老太婆探出脑袋,纳闷问:“怎么连水都不让人喝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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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耐心解释:“老人家,不是不让喝水,是不让喝生水,得把水烧开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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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有讲究?俺们夏天的时候都是打了井水直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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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行,必须烧开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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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孩争答,“俺知道,老师说了,没烧开的水里有看不见的虫子,喝了生水,肚子里面会长蛔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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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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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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