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响。没有到休息地点,不能卸下茶包,只能用拐子拄着石窝,靠着岩石,几步一歇。他们衣衫褴褛,脸色发青,两眼茫然,形体消瘦如行尸走肉一般。在日复一日异常单调艰辛的行程中消磨光了所有的情感,一张张脸比骡子和马匹更加沉默愁苦,像是一群异类。他们繁荣了这条茶马道,却悲惨地生活在最底层。一路上大关小站,甚至地头蛇,都要上前交点过路费。还有土匪,虽然只劫货,不杀人,但是对以这些以茶包谋生的背夫来说不啻于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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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沈嘉木,为什么人与人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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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木目光怜悯:“痴儿,天之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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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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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看着这些人从身边经过,他心中酸胀欲裂。朝廷里日日歌功颂德,说是太平盛世,仓廪充实、衣丰食足,户不拾遗。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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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奴敲敲他的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何不食肉糜?就是说你这种呆子。简单的说,就是你们这些达官贵人剥削了他们的劳动果实,敲骨吸髓,导致他们生活困苦。”阿奴那点子墨水哪里能够讲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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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不懂。那句‘剥削’让他难堪,他愤然道:“我又没有收他过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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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奴愕然而笑:“是极。圆明园也不是你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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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仲疑惑,虽然以前跟着太子哥哥横行皇宫大内,也就欺负欺负小姑娘,把人弄哭什么的(一个十岁,太子十二岁,想干什么也有心无力不是)。杀人放火还真没有干过。听阿奴说还是皇家园林,他怎么没有听说过。呐呐半响:“也许是太子哥哥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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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奴笑得打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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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谦才发现宝贝书呆弟弟教出了一个傻子徒弟。问沈嘉木教了刘仲什么,沈嘉木得意洋洋:“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将来承爵,他又不用参加科考,四书五经略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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