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留仙只淡淡道:“报应罢了,谁让那一户二十多条人命因我而死,冥冥中有所抵偿。”
“不许这么想……我接下来不走了,陪你调养身体,听闻天气回暖,瘟疫就不会如此流通,你不用太过挂怀。”
他轻拍魏留仙直到她睡去,而后去打听夜审之事,出门见梁穹素服跣足跪在殿前,一时满心厌恶,未准他入内照顾。
至深夜,魏留仙醒了,才知梁穹还在殿外跪着,随即令人传他进来。
“我没事,你也别自责,”她乐观一笑,“总有些失败绕不开,吃一堑长一智,日后才有更多经验应对不是?”
她竟在安慰梁穹,弄得他更为愧疚:“明明是在下未尽到卿子之责,让您玉体有损,您、您很期待这个孩子的……”
他旋即说不下去,魏留仙却道:“梁穹,你在心疼我吗?
“与你备孕也好,监督查案也好,为瘟疫奔走也好,都是我自己的决定,我想便做了,至于后果,自然也由我承担,何劳别人心疼?你若一并揽责,岂非小看了我?”
她说得云淡风轻,温柔的话语中却满是家主的担当,这让前桥也有所动容。梁穹深深伏揖在地,听她接着道:“你也不必陷于自苦,缘分未至罢了。不知这瘟毒何时停止,希望秋天,还来得及去南郡。”
梁穹沉声道了声“是”,将眼睛盖上衣袖,不愿再让她看到泪水。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魏留仙就让他离去了。
兴医对抗瘟症经验丰富,调整药方几次,就成功遏止蔓延。过了清明,气温上升,余瘟更加无所遁形,至于春台惨案也以仇杀告结,一切并没她预想那般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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