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坍塌碎裂。魏留仙从地上拾起一根燃烧的木头,绕着废墟走了半圈,终于寻到一颗带着伤痕的头颅。它颓然栽倒在石砾之中,曾经高洁悲悯的面庞,已爬上几条深深的裂缝。
真嫄……现在就连你也无法护佑荆国的子民了吗?
前桥望之,心中哀伤不已。
这是西部最后一尊神像,据说也是当初的第一尊。皇姊革除冗祀风俗之时,唯独将这座神祠原汁原味地保留了下来,这是真嫄信仰精神的源头,也是荆国的文化命脉,如今竟然化作块垒,坍塌一空,仿佛那些历史的痕迹都杳然无踪了。
那荆国呢?荆国又当如何……
就在前桥惆怅之时,魏留仙执着火把蹲下,将那石塑的头颅查看一番。
“圣乡……我小时随母皇来过的。”她小心擦去面上的灰尘,仔细地看了看雕琢的五官,意外而困惑道,“成璧,我好像见过她……我从前见过她。”
“是啊,你刚刚说,你小时随先皇来过。”
“不是那时候,”魏留仙重新站起,一边踱步一边打量四周,她的表情愈发困惑,似乎有什么正在回忆里重建。
“这是真嫄的神像,那时我来圣乡,故意装作生病,没有同母皇拜祭。我不想见她,她当时也说过……我若不想见她,就再见不到她了……”
成璧被她毫无逻辑的呓语弄懵了,前桥却听得灵光乍现——梁穹和孟筠都说过,魏留仙小时能与真嫄对话,难道是真的?她……她是见过真嫄的?!
与此同时,魏留仙也定定地看回那颗头颅,道:“就是她。原来我当真见过她?那不是我的臆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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