滞,空气中隐隐有股薄荷的冷香。
沈若怜轻手轻脚坐到晏温身旁,不敢挨他太近,手指无措地绞着,小心翼翼觑着他。
她这几日一直在找机会见他,可真正与他坐在一起,她又不敢出声了。
——怕他烦她。
晏温的皮肤偏白,颈侧隐隐能看到一条浅青色的血管,像是冬日里带着冷感的阳光。
他就那般阖眼坐在那里,矜贵与清冷浑然天成,宛若雪后松竹,让人移不开眼。
他的一只手垂在两腿之间,指间还吊着那串他常戴在腕上的紫檀木佛珠手串,拇指正一颗一颗地慢缓慢摩挲。
马车里安静得只能听到珠子与珠子碰撞的声音,一下一下,像是要将某种忐忑的情绪钉进沈若怜心里,鼓动着她的心跳也跟着重了起来。
她很久没离他这么近,也很久没这么肆无忌惮地看过他了。
在她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她总是黏黏糊糊跟在他身边。
每天吃过晚膳,她就会等在东宫门口,一见到他的身影,她便迫不及待扑上去,赖在他身上撒娇,与他说着今日发生的事。
他的眼底总是生出软意,笑着摸摸她的脑袋,声音柔和地问她,“娇娇可是想哥哥了?”
娇娇是他给她起的小名,他说若怜听着太苦了,他说希望她像一朵娇花。
那些年,他给了她从未感受过的疼爱与宠溺。
只是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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