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磁针下蜿蜒流淌了出来，从这个房间飘忽了出去，像一个幽灵在空旷的别墅里游荡了开来。熟悉的乐声让她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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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昊问道：“你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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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奏曲’。比才的《卡门》中的‘间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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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歌剧《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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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个芭蕾舞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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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昊有些刮目相看：“没想到你还是个古典音乐的大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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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巧看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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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说着，听到外面一阵闷闷的脚步声上了楼梯。他们连忙回去，正巧管家和陈树发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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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刚才听到脚步声了吗？”陈树发迎上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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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昊说：“听到了。是费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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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刚才拿座机打了好几遍，手机没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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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的门是虚掩着的。陈树发一把推开门，紧绷又期盼的面孔却一下松垮了下来。一个包着紫色紧身裙的身影背对着他们，是张萱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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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就说吧，她还得回来。”管家轻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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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萱儿转过身来。她精心打理过的卷发因为湿气太重，变成了水草样的一缕缕，黏在脸颊上。浓妆褪去了不少，显露出了黑眼圈和粗糙的毛孔，像件脱落了釉面的瓷器，只留下难堪的斑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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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根本就出不去。”她六神无主道，“信号不好叫不到车，我在路边站了好久，连出租车都没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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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有些幸灾乐祸道：“当然没车了，谁会来这儿拉活？张小姐要是想走的话只能搭车了。你问问他们，谁愿带你一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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