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我是大三法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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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宣依旧看着他，在等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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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顿了顿，好像连自己的名字都要思忖一下，这才说道：“我叫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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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宣住了声，不再讲述下去，她在一个小径分岔的路口前踌躇不前。她可以选择用空洞的感情和眼泪伪装出忏悔，将自己说得没那么不堪。她也可以选择直面真实的回忆，却要忍受赤足踏过碎玻璃般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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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顿了一会儿，她打定了主意，再次开口道：“从那天起，我就经常在学校里碰见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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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你漏掉了一段。”何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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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漏掉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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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漏掉我了，我也是在圣诞夜那晚遇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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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宣还想分辩，可何姗的眼中却突然涌出了泪。她哽咽道：“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想否认我的存在呢？你几乎是我大学时唯一的朋友啊！你怎么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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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宣的眼圈也红了。有的人可能真的只是希望被记住而已，这也许是他们为数不多的证明自己存在价值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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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张宣不说话，何姗便接过了这一段的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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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生日和某个重要的节日重合是种什么感觉？感觉就是，似乎这一天所有人都在为你庆祝，也似乎全世界都将你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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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姗的生日就是每年的圣诞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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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前圣诞节的那晚，她买了《天鹅湖》的票，作为生日礼物送给自己。事实上，她觉得那是她收到过的最好的生日礼物了。以至于之后每一年的圣诞，她都会回到学校去看一场《天鹅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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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何姗独自拎着热水瓶回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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