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闻见一股药味,中药混着西药,还有老年人的旧棉袄味。
余老头向伍桐呵道:“桐丫头,磨蹭什么,快关门。大冬天的,我这里的病人都能给风吹走几年寿命。”
伍桐赶紧将沉泠推进,自己拉上门。门外军绿色的挡风被盖住缝隙,暖意立即笼罩了她们。
她扶着沉泠走到一位大婶边上坐下,“老头,我外甥抄人作业,人报复他,把他腿揍折了。您看看还能不能治。”
沉泠:……
余老头给八十岁的一位老爷贴完膏药,乜她:“死丫头,交相好了吧,又骗我。这么高一小伙,能是你外甥?”
他挺着胸膛比了比,自己才到小伙子脖子。
“哼,长得还能看。骗高中生早恋,心思坏,不治。”他甩甩脑袋。
伍桐赶紧扯住他胳膊:“行了,给你带糖了。还是之前的苏联巧克力。你不要,我就走喽。”
她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系了小熊猫头绳的棉袋,往他手里塞。
余老头眼睛亮了亮,马上又一副古板冷傲的样子:“哼,看在你的面子上,勉强看看。”
沉泠自进来以后,一直持着谦和的笑,什么也没说。
乖巧地做着旁观者,看他们互动。
或许是伍桐在熟人面前放下戒备,松弛又有情绪,沉泠觉得她这样很可爱。
他自己卷起裤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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