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未知的黑里永远下坠。那应当很轻松,一切生存的负担了了逝去,像一条河流自她身边奔涌而过,而她只是隔着玻璃看万千人在这河中挣扎漂去,她不必成为经历者。不必与人产生联系,不必对抗与她相伴十年的抑郁,不会再在梦里千万次屈服于生命中的恐惧,不会需要爱。
“小姑娘!回来!”
“伍桐!你在干什么!危险!”
周烨与陆梓杨失控的怒声并未唤回伍桐的意志,她俯下身向谁也不知其中奥秘的黑洞里探去,离黑暗愈来愈近,被二人拉住,也未有何反应。只是不断地向前。
直到她听见有一个稚嫩的童音兴奋地喊:“爸爸!你看那里,有紫色的花!”
“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就是那里呀。”
难熬的火燎与涩痛又回到伍桐肺中,她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目中有重影,一切都模糊,只有无边黑暗里,一株紫色的花无比清晰。它生长在黑暗深处岩脚,壁上肋骨旁边,要不断眨眼,才能看清。
伍桐感到自己逐渐平静下来。她晃了晃脑袋醒目,对陆梓杨和周烨说没事:“刚才有些晕,可能是睡得太少了。”
才发现自己的手被周烨紧紧抓着,小指上微凸的骨抵着她掌心肉,他语带沉痛地说:“谴责我,也不要用这种方式。这里空气不好,我们尽快下去吧。”
伍桐并未理会他,偏过头去看童声源处,发现一个小女孩正睁着大眼睛紧张又担忧地看她。女孩缩在父亲的身后,紧紧抱着父亲的大腿。视线上移,伍桐看见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是亚洲面孔。她心一跳,男人一把将小女孩抱起,说话带着东北口音:“别盯着姐姐看,不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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