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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俯着身查看他在纸上圈圈点点,他近在眼前,头发梳理得干净,露出了额头,身上看不出一点青涩痕迹。眉间微蹙,眸中含愁。伍桐在这微妙的瞬间感到一丝清风吹页般的悸动。
无论作为沉泠,还是医生,他都在全然关心她。所以他记得她每一个食用贺绒的节点。只是从前做y医生时,他不能提,只能藏。
一缕碎发顽皮地下坠,擦过沉泠的耳,落在纸页上。沉泠眼睫微颤,抬眼,看见女人将碎发挽至耳后。她正用那双漂亮如曜石的猫眼看着他,眸光剔透,水盈盈的,仿佛能润湿他的心。
她清冷的声音呼唤着他的名字:“沉泠,你这些年都在做什么?”
声音像梦里的,遥远而美好。沉泠却十分清醒二人正在什么样的现实情境里。因这情境是他造的。他计算谋划,踩准每一个节点,将她诱哄到这里来。他今日就是为了给她一个解释,只是没想到抛出一点饵,她便不辨安全危险地去咬。
离他这么近,还拿这般纯净的目光看他。
她怎么就是不懂,这对他来说是多大的诱惑和陷阱。能让他不辨深浅、无所谓生死,往下跳。
沉泠喉咙干涩,没有回避她的视线,反将她那缕没别好的发,轻轻捋到身后:“白天,日日都在做实验,提取克制贺绒的化学成分。晚上……就在背地里阴贺绒家主。后来,又兼职做骗子,骗你做病人。”
“既无聊,又阴森。”他说得轻松戏谑,伍桐却不觉得是玩笑。
她提取关键信息,和心中存疑的某些线索联结,认真问:“你做的抗贺绒的项目,是周焘早先邀请,秘密进行的吗?”
她睁着一双大眼睛,或因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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