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有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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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辛苦不辛苦。」姜瑜淡淡道，「日子总要过的，你应该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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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淮君没有回答，只是笑着举起手上那把赤红色的珊瑚簫，「想听吗？我可不随意给人听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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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瑜一扬眉，好奇问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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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都是假的。」苏淮君低下头，笑意渐隐，指腹在簫身上轻轻摩挲，「以音律为道，它就不再是乘兴而起的风雅之物，而是杀人之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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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瑜不置可否，只笑着抬起头，鞦韆一晃一晃的，继续去看方才没数完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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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风很凉，苏淮君簫声却是暖的，像冬日里的温泉，舒心缓疲。不过直到乐声止息，姜瑜终究还是没把星星数完，索性作罢，回眸去看苏淮君，认真道：「很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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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苏淮君笑道，「不过是占了器物的便宜罢了，这是把良簫，怎么奏都能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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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瑜瞇起眼睛，故作不悦地瞧他，「你是看不起自己，还是看不起我？我就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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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两人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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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瑜依着还热乎的印象哼了几个音，问道：「这首曲子，有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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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是我自己谱的。」苏淮君望着她，微微偏头，「不过，你是第一个听见的人，若是愿意，这个名便由你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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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但不是不愿意，是实在没这个能力。」姜瑜笑着摇摇头，「对了，那这把簫呢，它有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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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淮君一顿，低声道：「它叫赤云，是父亲赐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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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瑜低声默念了几遍，点了点头：「是个好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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