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所图

nbsp;「苏清允。」姜瑜喊他的语调又更低了些，气息微微发颤，「你下次再敢一声不吭自作主张地找死，我绝不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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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允眸光微软，扶在她肩上的手停顿良久，最终才叹息着小心地收紧，不答反问：「那这次，原谅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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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瑜一时静默，缓缓闭上眼，胸中翻涌的情绪却愈来愈难以承受，令人窒息。她抱着苏清允，视线渐渐模糊，眼泪悄悄地落了下来，自嘲地笑了出声：「我真是疯了，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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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允见姜瑜流泪，温暖的指腹轻轻擦上她的侧脸，本就摇摇欲坠的防线一霎溃不成军，主动将人往怀里靠近了些，眼眸微闔，在她耳畔低叹：「姜瑜，我也输得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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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又紧了些。姜瑜低下头，不让苏清允碰自己的脸，这才感觉到腿边烫伤传来的疼痛，低声唤他：「苏清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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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苏清允抬眸，语气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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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那双温柔至极的眼眸，姜瑜执拗地抓着手中的衣袖，脸上血色尽褪，却仍一瞬不瞬地任由自己溺在那片柔软中。呼吸随着心跳愈来愈急，最终痛苦地低喘了口气，几乎只剩下了气声：「……我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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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的同时，姜瑜手上的力气一松，再也施不上劲，只是整个人往苏清允怀里缩，身上不住地发抖，连睁眼都觉得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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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来，这是她头一回在痛苦折磨中和人说出「难受」二字，毫无保留地坦承了自己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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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呢？她觉得这个人会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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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允心头一惊，猛地想起东海之滨面见兰兮那夜，手穿过膝弯想将她抱起，却在碰到腿时听见了很细的倒抽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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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允定睛望去，这才注意到姜瑜裙边倒着的茶盏，眼眸沉得像是能滴出水来，在她耳边说话的语气却竭力压得和缓：「……我带你进去，忍一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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