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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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之子，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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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允一手弹拨，目光直落琴音来处，弦声骤起：「既不为其族类，何故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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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顿了顿，琴音悠悠道：「吾与君亦不同族，皆是为利而来，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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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瑜闻声朝苏清允望去，只见他也同样讶然，便轻声道：「……妖？还是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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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妖气，应该是灵。」苏清允挥手示意她别说话，收回了视线，「能抚琴必已化人形，这样的修为，至少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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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轻点，苏清允定了定神，脸色却愈渐苍白，以琴言道：「与君共利，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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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止歇半晌，那处才悠然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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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有眉目，苏清允还要抚琴，姜瑜却一把握住那隻不住颤抖的手，慌乱之馀撞倒了案上的青色茶盏，滚烫的茶水全洒在腿上，却像是毫无知觉一样，只脸色沉沉道：「苏清允，你够了。我不需要你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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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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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允摇着头，脸色却惨白得吓人，额前浮着一层冷汗，手都快要抬不动，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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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交易，分明是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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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瑜怒火更盛，就是再不通音律道，也明白这样的无形之物往往更加危险，尤其在灵力悬殊的情势下，没有人知道下一个弦音响起时是否会是自己的死期，于是望向声源来处的目光也一下子冷下去，伸手在弦上重重拨了两下，虽不成曲调，却还是可用灵力直接传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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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很简单的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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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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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呼吸的时间，客栈内外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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