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嗓子喊:"不识字的赔钱货!白纸黑字写着你爹收了我们老爷五百两,你合该给我们少爷当填房!"
裴钰抱着剑冷笑:"婚书是假的,墨迹都没干透。"
"可王姑娘不识字。"徐望月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这是本月第三起骗婚案,那些黑心肠的专挑商户不识字的女儿下手。
当晚她就砸了装嫁妆的樟木箱,二十根金条哐当落在裴长意书案上。"
我要办女学。"烛火在她眼底跳动,"让姑娘们至少能看懂自己的婚书。"
裴长意把金条推回来,从腰间解下玉佩:"用这个去西城盘间铺面,就说裴家要开绣坊。"
女学开在废弃茶楼里。
徐望月带着红玉把掉漆的桌椅擦了三遍,裴钰蹲在屋顶补窟窿,碎瓦片哗啦啦往下掉。
第一张告示是卖烧饼的翠儿帮忙写的——这姑娘常蹲在学堂窗外偷听,手指头在灰土里比划先生教的字。
"免费教识字,每日晌午管饭,学成帮接绣活。"
徐望月念完告示,翠儿突然扑通跪下:"我给小姐磕头,但求别让我娘知道......"
报名那日来了七个姑娘,都是蒙着面从后巷溜进来的。
徐望月教她们握笔,笔杆子却直往地上掉。
"我、我惯会拿绣花针......"翠儿脸涨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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