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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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行泪顺着脸颊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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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归终声线微微颤抖，轻轻道，“你又何必想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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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喟叹一声，在“尘世之锁”星星点点的碎片中摇摇晃晃地起身，走到归终身前，身子骤得一软，垂下头，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一同缓缓跪坐在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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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百年的时光似水流过，在记忆的磨损和战火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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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又再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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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终近乎是全身都在颤抖，泪水抑制不住地一行行落下，她回抱住钟离，贪婪地眷恋着此刻的温暖，近乎是呓语地一遍遍质问：“你为什么要想起来……不是让你不去想了吗？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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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轻叹一声，只是把归终拥得更紧些，轻轻抚摸着她的背，无声地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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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拥抱不知持续多久，等归终反应过来，匆匆推开钟离的时候，天色已经……哦，看不出天色，天空不像归终织成的环境中那样会发生变化，一直都是一模一样的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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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终胡乱抹着脸上的泪渍，边哭边骂：“怪丢人的……明明想起来的是你，怎么哭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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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失笑，伸手轻轻拭去归终脸上的一点泪，温声道，“故友重逢，本是喜事；我们经历颇多，有所感触，一时间按捺不住心绪，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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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一样不会安慰人。”归终不禁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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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温和地笑了下，轻轻擦去唇角的血迹，抬头看向归终，问道：“你为何要修改我们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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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终沉默了下，轻声道：“抱歉，我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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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颔首，淡道：“那你还会再把我的记忆改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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