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今早——不,前天就开始异常了。
那是他们稀里糊涂同床共寝后的第四天,喻沛破天荒下了个早班,回来时就见阮筝汀在院子里支了个木凳坐着,姿势板正,面前是给花苗们搭的小型暖棚。
“我种得不对吗?”哨兵提着从警署食堂打包回来的饭菜,站在新嵌的步道石上,疑道,“你又看不见,在守什么呢?”
阮筝汀以一种颇为虚无缥缈的语气说:“思考,生命这种东西到底以什么样的存在被界定着。”
“……”喻沛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阮筝汀缓了缓神,说:“那个特效药吃了就这样,前一周神神叨叨的,能直接入道飞升。”
喻沛不明觉厉,怀着一份陡然而起的敬畏之心,热好饭菜,轻手轻脚返回阁楼,抱了本近来感兴趣的《萨姆尔语编录》看——其实是因为家里的闲书所存不多,只有这本勉强称不上晦涩难懂。
阮筝汀就这么思考了二十来分钟,刚想回屋吃饭,起身时,却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悸。
他手脚发僵,嘴巴生锈似地开合过,下意识呢喃出某个名字,气音,根本没有出声。
但远在阁楼的喻沛却是鬼使神差合上书,从绵软的摇椅里坐起来,侧头望向门外,犹疑着高声喊道:“阮筝汀?”
无人回应。
雪豹顶着鹩莺从天窗跳出去,他皱眉站起,将书搁回桌上,走过去拧开门把的同时继续确认道:“你在叫我吗?”
依旧无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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