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凉话谁都会说,只是这事一牵扯到自己身上,谁都没法儿再发慈悲。
顾良舟也是如此。
他头摇得像拨浪鼓,嫌弃之色溢于言表,“就这么着挺好的。”
“那就少废话。”
我从镜柜的抽屉里拿了张干净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干净了手,又抬头看向他,“你还不走?”
“我为什么要走。”顾良舟扬着下巴,说得理直气壮。
我轻笑:“方才叫你来,是想套了车即刻便走,现下天色将晚,本尊打算明日再启程,你还不走,是要在谢府里过夜不成。”
顾良舟眉尾轻抬,“也不是不成。”
“快滚。”我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顾良舟一把掀开了桌布,指着昏睡的萧何叫道:“合着我过来,就是来替你给这傻子喂食的?”
我耸肩,无辜道:“本尊并未逼你啊。”
顾良舟气得咬牙,却在看见我拿了白玉狼毫把玩时消了气焰,撂下了句狠话便灰溜溜走了。
哦,他放的狠话也不过是明日再来。
幼稚得很。
目送着顾良舟出门,那支染血的毛笔还被我攥在手里。
我捻着笔,沾好了墨,在纸上写下了几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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