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那就多谢了。”
温喻之端端正正地朝我行了一礼,直起腰时,我们对视上,皆红了眼眶。
他比我感性些,眼泪又流了满脸。
他咬唇压抑着哭声,用袖子揩了把泪,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之后,便快步走了出去。
他这一走,像抽走了我浑身的力气。
我软在枕靠上,歪头抵着床柱,只觉得满心的苦闷都难发泄。
我合该大哭一场的,可理智又不许我这么做,所以我就只能死守着这最后一点不能对外人道的体面,不上不下地难受着。
连曲轩进门时瞧见的,便是我这么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他往门外瞧了一眼,问:“走了?”
我现下正难受着,也顾不得什么旁的,只点了点头,无精打采道:“走了。”
连曲轩冷哼:“畏首畏尾,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我转头看向他,瞥见他泛着红的唇角时不禁哼笑:“我这边儿为情所困,你倒是要生根发芽了?”
连曲轩抿了抿红肿的唇,想绷出张冷脸,嘴角却扬得高高的,“没有的事。”
说有的是你,如今吃了人家嘴还不承认的也是你。
真麻烦。
我腹诽着,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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