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地举着裴训月就往院子里走。向前望，是裴家数扇涂了乌漆的木头门窗。太阳照清了袅袅升起的炉烟，香炉盖上的兽首栩栩如生，一双铜眼望了院中沾着残雪的梅。家仆们都睡着中觉。除了脚步声，再没其他声音了。裴振安心里一动，忽然觉得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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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一个人在京城孤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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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裴训月猛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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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可是这里也没人陪你玩，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阿爹叫赵奶奶的孙子孙女过来陪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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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奶奶是裴振安的嫡母。他父亲去得早，这嫡母也早就改嫁，两家人却还有些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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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奶奶脾气比驴还臭，我不喜欢她。”裴训月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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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怎得评议长辈，阿月，休得无礼。”卫燕轻轻蹙眉，温柔地阻了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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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跟着阿爹阿娘回漠北好不好？”裴振安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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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裴振安听见隔了数步，有人说：“姐姐，姐夫，怎得还不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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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出发，去宫里要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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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振安抬头，见妻弟卫岱一正朝自己走来。他忽然有些脸热。裴训月在京中多托这位舅舅照顾，自己刚刚却大言不惭，问女儿是否在京中觉得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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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他拍拍卫岱一的肩，却觉那薄削的身子，在他即便是收了力道的掌下，也微微一震。裴振安不由得松了手，有些讪讪：“岱一，怎的感觉你又清减了？读书不可用功太过，多出去散散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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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卫岱一勾起嘴角，一笑，眼里却静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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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已经是他参加科举的第六年了。屡次考试，屡次落第。卫家七岁擅诗，十岁赋文的小儿子，被众人给予厚望，谁能想到名落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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