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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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要替我做刀，大小姐，说话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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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魂不守舍，全然走神。回到府里，刀模子就被裴训月珍藏在闺房里的某个地方。谁也说不明白为什么她那样爱惜。展刃性子冷，不懂儿女情长，但他以己度人，心想那一定是裴训月珍爱的东西。也许她不愿意把珍爱的东西送了旁人做刀，就像展刃自己也有最爱的一把红缨枪，每每去战场杀人前都要三拜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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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都觉得这仪式是迷信。展刃不理。许多年前，他第一回 在沙场上夺人头颈，就是靠了这支红缨枪。不过七八岁的年纪。血溅在牙齿上，涩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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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那之后就不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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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你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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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马儿停在东宫附近的街口。那昔日巍峨的朱墙已破壁残垣。大门被一把铁锁凄凉拴着。裴训月下了马，听不见他的话一般，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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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怕她硬闯，连忙也跳下马去，却见裴训月慢慢地站定，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来。迎着太阳的光，展刃看清了匕首上刻的纹理。太精细，漂亮得叫人心里一颤。没有数月功夫做不出这种东西。他忽然怔住，只觉从肺腑之间升起一股苦涩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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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不是不愿意做，只是不愿意做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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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笃悠悠地照着。这一爿出了火灾，百姓早都搬离。屋檐上覆了蛛网。灰尘在空气里飘荡。阳光越大，瞧得越清晰。裴训月提着刀，依旧迎着朝晖往前走着。展刃不知道她何意。“裴训月——”那会就是他第一次直呼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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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回东宫，我想把做好的刀送他，”她说，肩膀微微地抖，“我想看他，我想看看他啊——”她忽然蹲下，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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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元宵节东宫出事以来，这还是展刃第一次看见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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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刃被灰尘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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