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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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呼吸毫无保留地扑在了齐让身上，但眼看着整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的齐子元,齐让也只能深吸了一口气，十分耐心地哄劝道：“没有人把你当他，你和他一点都不一样，在我心里，你一直就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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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自己……”齐子元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又摇了摇头，“可是我好像就快不是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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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其实说得十分拗口，可齐让却轻而易举地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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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这皇位上，深陷进朝堂里，若真的像前世那位那样自私且傲慢，反而会过得更自在一点，偏偏齐子元不是那样的人，他想对得起大梁的江山，又想坚持自己的天真和纯粹，只能不断地强迫自己来接受改变和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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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他们这一次竭力布下的这个局，纵使已经几近周全，其中也难免会有损失和牺牲，这对过往的齐让来说，其实是极其正常又不可避免的事情，可当齐子元变成了做决定的那个人时，这对他来说其实是格外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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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说服自己去接受那些牺牲和损失，需要一遍一遍提醒自己，这是当下最好的选择，需要去违背自己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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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确实做到了，并且表面上没有显露出分毫，却在这酒醉之后的间隙，忍不住暴露出心底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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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皇位也好，皇城也好，纵使有千万人渴求，对齐子元来说，也不过是一个华贵的牢笼，他被禁锢在这里，被迫放弃外面更辽阔的世界，也被迫失去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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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让忍不住低低地叹了口气，他素来清醒，自然也看得见齐子元的挣扎，却也更明白，有些事是没有办法劝慰的，最后只能伸出手来，安抚一般拍了拍齐子元的手，低低地唤了他一声：“子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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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声音和呼唤让齐子元短暂地找回了一点意识，他扭过身子，目光涣散着，却格外努力地想要集中在齐让脸上：“齐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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