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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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丞急得直跺脚，“你一家撇清，我可还有妻儿老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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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有功却不管，回首，一转刻薄暴戾神色，可对孩子，他的神态清平，语气和缓：“你好声说，我会放你。告诉我，昨夜，可曾听到动静？任何风吹草动，都据实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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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沉思后，却答非所问道：“我真会算，有种人皮比例像数，或能助你找到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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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照下，饶是徐有功也愣了刹那，片刻才一字一顿说：“你会算比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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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例相，北朝风靡过，以张僧繇的凹凸画为代表，以画佛，道，神等神相画系为主，原理是根据数理学尺寸，进行一比一或者等比例画，所绘画作，逼近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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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佛教兴盛，多国画师前来，又风靡起比例画，徐有功见过几次，远比官府的简略画像逼真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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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精通擅数者多在国政机关担任要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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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人愿给死人说话，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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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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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有功神色暗下来，从对孩子的心软变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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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不管他神色，报出一堆理数工具，“我要尺，新莽铜卡尺，游标卡尺，算筹和刻干支表的牛骨，还有钉子绳子，炭笔等。能找到的，都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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详细至此的尺具，听得徐有功目光愈发幽深，“给他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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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侧县丞从刚才的跳脚也变成了一脸狐疑，因为他也见过比例相，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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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有功，你信这种黄口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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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有功站直身子，眉目间恢复清冷之色，“总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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