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平静下来的东西。一种安全感。”他讲。
这话表面上听起来,也完全没有问题。即使FBI就坐在于连的对面,也不会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妥。但肖甜梨敏感地察觉到了来自于连的诱哄,恶魔的话不能信。
对于所有的心理变态者来说,安全感都应该是来自鲜血与杀戮,也是唯一能获得平静的途径。像她,她就从来没有平静过,每一天,都似在地狱里被业火烧。
“姐姐,和你聊完天后,我觉得很平静。上一次,我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但是你的认知确认术,使我记起了名字,记起了妈妈,记起了曾经的、部分的自己。那种沿着河流趟过去,回到家的感觉很好。所以,我来找你做心理治疗。”他把茶杯放下,讲:“今天我又记起了一部分。不过,我现在累了,要离开了。姐姐,再见。”
“等等。”肖甜梨进卧室,提了那只贵妃灯笼出来。
她站在廊道下,将那只古朴的灯笼递过去,说,“物归原主。”
或许,她也期待着他的进化和演变。他能记起多少,决定他能记起多少。
至宝失而复得,钟小龙抱着它喜极而泣,在他自己都还没有意识过来时,嘟囔着中文:“茉朵”。
肖甜梨心下了然,这个终于八岁的女孩是个中国女孩,也应该是钟小龙最初的欢喜。
她讲,“小龙,下一次来,你可以和我聊一聊茉朵。”
他抱着灯笼,茫然地看着她,问:“茉朵是谁?”
肖甜梨温柔地讲,“我也不知道她是谁。或许你知道,只是你不记得了。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