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到头，祁空从几个形状各异的鬼魂中穿行而过，礼貌地道，“劳驾挪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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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鬼魂只呆呆地往旁边一挪。祁空一眼看到几个全胳膊全腿的年轻鬼魂，料想这大抵就是熬夜猝死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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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您稍等，忙着呢，”里屋传来年轻女人的应答，一阵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过后，店家在围裙上擦着手走了出来，“看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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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孟婆被她盯得心里发毛，从衣兜里摸出眼睛来戴上，方认出人来，语气也放松了不少：“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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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披散的银色长发用皮筋随手一扎，问道：“喝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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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空打量着她手中比自己脸还要大的汤勺，口中应道：“芋泥波波，少冰不加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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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犹豫了一会儿：“西米露有吗？也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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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手一抖，汤差点洒出来：“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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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舀了一勺满满一勺盛在杯子里，封杯插吸管向外递出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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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空尝了一口差点喷出来：“这不就是绿豆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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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大晚上的你真的以为我要去给你泡茶底啊，”孟婆翻了个白眼，“有得喝就不错了。再说，要不是我们多年的交情，我才不想给你这种体质熬汤喝啊，喝了也没用，你喝我的汤跟喝白水似的，简直是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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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空无语道：“那你还让我点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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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感嘛，干这行很枯燥的，”孟婆一面招呼着其他的鬼魂，一面打趣道，“几千年来同样如此，本就没什么热情，生气更是被消耗殆尽了。你这不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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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空不见外地从桌上奇形怪状的餐具里挑了一把像勺子的，搅了搅才发现绿豆里真的掺着西米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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