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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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从未改变，可她却在天道的浩瀚中看见了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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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另一重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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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认识让她蓦然心神动荡，凝神细想时，却再也辨不出另一重天道何时而生，祂好像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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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何谈诞生时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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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永恒，是天道为自己所设立的永恒。另一重天道一直都在——这或许听上去很荒谬，她隐约知晓自己作为天道存在的唯一性，却在此刻开始怀疑自己存在的真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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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另一重天道才是真正存在、且一直存在的天道，那么自己算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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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自己才是那个该被命名为“另一重”的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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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识像是于悬崖边缘踩空，一阵强烈的失重感忽地袭来，再下一刻，她已经不在识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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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旧能够感受到识海存在，可自己却好像被“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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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认识让她不由得变了神色，便也明白了无念眼中的悲悯从何而来。那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自己应当去寻弥勒，只有未来佛才有资格谈论未来事。可天道并没有对时间的认知，过去、现在、未来，都不是天道可论及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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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去找弥勒？”无念看穿了她的想法，摇摇头道，“祂仍旧是菩萨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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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空沉默半晌，并没有心思被道破的不悦，开口时声音哑得自己都难以相信：“……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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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念却反问：“你心中有数，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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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空复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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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看见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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