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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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眩仍旧侵袭着她的感官，她不由得扶住了桌角，木质的尖角攥得她手心生疼，却兀地在这疼痛中想起，她与祁空于杂货铺相遇的第一晚，祂的态度本没什么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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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起始于祂抛了铜钱，从卦象看出自己是花神开始。那晚的大雨下得蹊跷，滚落连珠的话语混杂在倾泻的雨打飞檐声之间，一字一句揉碎了的真言与谎话夹杂在一处，让她辨不出其中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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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爱的是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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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甚至不知这究竟能否算是爱，这一个字之间包含着太多深刻又沉重的含义。祂亦或许只是受不住至高存在漫长时光的寂寞，与花神的情谊不过是同等地位存在的惺惺相惜，又或者只是受阿赖耶识控制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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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祂爱的并非是自己——这一点宋晚知晓，也再清楚不过。午夜梦回，辗转榻上，祂口中轻声唤“晚晚”时，想的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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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花神、静昭仪、苏卿宁……这些在祂眼中毫无差别的，都有着原原本本的完整一生，不该拱手将几十年时光的情意皆交由天道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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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是最为不可控的变数突兀闯入花神无数转世的生活，将祂所以为的形式，曾经的点滴记忆代入另一独立人格的生活之中。祂透过相似的容貌看见的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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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天道根本就没有爱人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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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天机算尽，唯独在这一件事上幼稚得出奇，追着花神转世往人间跑了两回也不知疲累。静昭仪身拘深宫，哪里懂什么两情相悦的欢爱；苏卿宁更是笑对三千恩客，不过受了祂几句好语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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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昭仪或是苏卿宁，哪一个不是记挂了满腔真心？可祂每每抽身时毫无犹豫，当真是应了那句天道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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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疲惫地垂下眼，转身低坐在桌脚边上，好似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她抬起一只手搭在眼上，尽管天道的阳光并不刺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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