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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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三层，今日恰巧只有他和时鹤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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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排一排的书架摆满这不大的阁楼，阁楼的右面是一些书案和团蒲，供人看书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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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鹤坐在最角落的书案旁，手里握卷书，他坐姿若钟，连垂在团蒲上的衣袍都显得一丝不苟，脸上依旧戴着寒气森森的银制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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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投身书海，寻找另一本符箓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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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轻脚步，穿梭于书架之间，目光逐一划过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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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的窗子敞着，照进来的日光中有尘粒舞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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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鹤放下手中的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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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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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眼看那匿于书架间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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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头上的铃儿会随动作响动。铃声细细的，极轻极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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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时鹤耳力极佳，那一声一声的铃响都叫他听了进去，扰得他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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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知道青青，是他在霖园练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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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日子，不分昼夜，他总时不时听闻小孩啼哭。寻问之下，才知是夙离师兄带回的“孤女”，因年纪还小，失去父母，初入宗门不适应，夙离师兄一不在身边，那小孩便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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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小便日夜哭个没完吗？时鹤不懂，他年纪小时，他母亲走时他没哭，他独自缠绵病榻时他没哭，他发现双目失明时也没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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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时鹤便觉得哭声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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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哭声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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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了铃声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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