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大抵看我脱不开身,一早跟着昌多去甘盈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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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见君颔首,又止不住涌出几声咳嗽。他眸光穿过小夫郎,望向他身后的明文,“李盛源出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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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主君,李管事儿方才便动身了。”明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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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病,需得去宫中告假,中间醒的那一阵,便是嘱咐李盛源做这事。虽说领了协理封禅大典的差事,但户部还有右丞坐镇,缺他一个无关紧要,他也想学着方旬偷个懒,挡一挡这身外的糟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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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胡自是也知道,见他生着病还操心这个,又操心那个,不由分说地将人按回到榻上,一层层厚棉被掖紧实,美其名曰让他捂汗,好快些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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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见君心虚,一句辩驳的话也不敢说,就听着小夫郎一面吩咐府里人再给房内添些炭火,一面谴明文去灶房传话,让婆子做点清淡的吃食,末了还不忘寻人去迎一迎,请大夫一直未归的乔嘉年,陀螺似的忙不转,他又有些愧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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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嘉年请来的益元堂大夫是跟宫中太医院的齐太医一并进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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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谢见君刚被云胡耳提面命着闭眼歇息,府内下人便来报,说是圣上体恤谢大人宵衣旰食,身体抱恙,特许齐太医前来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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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安好心...”云胡在旁极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他也不知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谢见君在崇文帝跟前受了委屈,这会儿听着是宫中派人,心里尤其不舒服,“打着诊治的旗号,还不晓得要折腾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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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见君失声笑了起来,拍拍小夫郎的手背以示安抚,见小厮引着齐太医进门,他挣扎着坐起身,披了件外衫侧倚在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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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被儒冠束起的黑发,如今凌乱地散落在肩头,有几绺还湿津津地贴在额角上,衬得人面容愈发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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