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包裹着他脆弱的膝盖,像云朵一般柔软的触感,是地狱在焚烧后的烟灰,黑黢黢地攀爬在他身上,埋葬他最后美好的想象。
他宁可自己费劲全力,赌上生命,是来救一条真的狗。
呕吐的秽物不过是一地酸水,很快就被地面吸收殆尽,徒留一股恶臭萦绕在狭小的空间内。齐阳吐完胃里的东西,嘴里发苦,他爬到小孩身前,孩子的眼球转动,不喜不悲,平静如常,只有齐阳的双手不断颤抖,额头上满是冷汗。他缓缓将人扶起坐正,解开他胸前的拘束器。男孩的手像断掉了似的摔在两边,没有任何反抗的行为。那双眼睛直直地盯着齐阳,齐阳却不敢回看。他继续绕到孩子的身后,看到他的后脑勺被一把锁锁着,这把锁还没来得及被打开,紧紧扣住孩子的下半张脸。齐阳用力扯了扯,铁口罩纹丝不动。他再次拼尽全力撕扯着,指甲片在他粗暴的动作种裂开,指缝流血,染红了他的手指,但铁锁丝毫没有移动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