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节

我只管我用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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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生疏地拨动算珠，一边低头涂画沙盘，以此为依据翻动自己刻录在一堆木牌上的齿轮和数字，最后将一小块的星象布置排布好，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这一部分星象历法，就算完了。若是没有这算盘，我恐怕要到明年才有可能算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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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瑶盯着他因为单纯的推算结果而露出愉悦的脸，忽然道：“先生既然精于斯，好于此，又何必为凡俗所连累？千百年后，后人不一定会记得某朝某代吴郡太守阮温，却会永远记得，老庄孔孟，韩非墨翟，先生何不再为这份名单里，再加上一个阮无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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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温闻言，手放在自己的算盘和沙盘刻画的星象上，僵硬良久他才缓缓叹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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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城啊，你可知，人在朝堂，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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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你父亲一样潇洒的。我可以羡慕你父亲，却不能学你父亲，因为我是吴郡这一方百姓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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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温望着远处建康城高大的城墙，低声道：“没了我，他们就要被这巍峨的建康城吞吃殆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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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忽然陷入了寂静，阮温望着坐在自己对面，脸上仍然带着青涩稚气，大德光辉时隐时现，帝相不露的陆瑶，以为她对自己的劝告应该到此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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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没想到，沉默了一阵之后，陆瑶忽然站了起来，推开了他们身后的一面窗，指着窗外大片延绵不绝的田地和上面偶尔可见一点身影的农人道：“先生想保护的是谁？是在田里辛苦耕作的这些农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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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烈阳逆着陆瑶的身影照过来，在阮温的眼里，她身上仿佛披上了硕日的光辉，让人不敢逼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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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移开对陆瑶的注视，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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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他的田地，田地里耕作的是他的奴仆和佃户，但是阮温觉得，陆瑶指的是更广大的群体，指的是吴地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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