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戏社 第159节

了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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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鱼的眼睛，仿佛觉得……它也在怜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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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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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举起菜刀，落下两寸，手悬在半空，又高高抬起……周而复始，难得硬下的心，在最后一刻总是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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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香庭眼泪瞬间倾泻而出，还是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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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头蹲在砧板边，耳边尽是外面日本兵的欢声笑语，他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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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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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做什么都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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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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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香庭忽然站起来，拿起菜刀往外去，还未走到门口，被进来的王朝一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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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一愣愣地看向他手里的刀，低声问：“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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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们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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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他们有枪。”王朝一夺了菜刀，把人往里推，“吴硕重伤未愈，灯一卧床不起，明尽是出家人！你，我，两个！你觉得能对付得了他们吗？如果我们死了，寺庙怎么办？壁画怎么办？两位和尚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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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香庭紧咬牙，嘴唇不停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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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一看向砧板上的鱼，猜到一二：“我知道你不杀生，我来，你去照看他们。”他拍了拍李香庭的背：“老师，你清醒点，别做傻事！我们不能没有你！你平时是怎么跟我们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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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香庭咬牙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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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一送他出去，对日本兵点头，一边比划一边道：“他厨艺不好，我来，我给你们做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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