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戏社 第191节

方都没有好处。这么算，你是十岁开始学唱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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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又抬眸，望着前方迷濛的路，“戏班里有其他小孩子，一个八个，我是第九个。我永远是起得最早、睡得最晚、最刻苦的那个。脚底磨出泡，戳掉，再练，厚厚一层老茧，刀片能削出一层又一层来，夜以继日地翻跟头，耍棍弄枪，还把自己搞骨裂一次，养好了继续不要命地练功。这么拚命就是为了出人头地，赚很多钱，过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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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修原感慨：“你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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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苦，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苦死了。不过所有努力都会有回报的，我一路摸爬滚打，终于爬了上来，对得起从前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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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还是抛弃荣华富贵，安稳享乐，投身于危险和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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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长筠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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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才说道：“我很羡慕那些从小就生活在温室里的人，羡慕他们可以衣食无忧、上学、交友。我也想抱著书本走在校园里，不用为钱财发愁，专注于建立高雅的精神世界。我本来也应该那样的，可是命运就是这样捉弄人。我想如果放在电影里，我就是那个恶毒女配角，充满了冷漠、虚荣、算计，和纯洁高尚的女主角形成鲜明对比，在阴暗的角落觊觎她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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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修原侧眸看她：“可我看到的你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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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长筠苦笑一声，良久，复又开口：“我以前一直觉得钱最重要，任何事都不能影响我光鲜的未来。我赚了很多很多钱，一辈子用不完的钱，我不用再受体肤之苦、饿寒之痛，我终于可以离开这片让我受尽磨难的土地，走进梦寐以求的校园，自由自在地读书，安享来之不易的快乐的余生。可是经历了、目睹了一些事情以后，我总会想起那些有恩于我的人们，想起他们的眼睛、声音，我好不容易从苦难的世间走出来，却坠入另一个苦难，直到某一天，我发现自己好像从这痛苦的深渊出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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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把我的魂找回来，给它一个安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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