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是往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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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长筠看向他的腕表,还不到九点钟,家里的人们也不知道都睡着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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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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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召慢了下来,侧眸看她,不需要问理由,直接朝另一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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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静谧的空地,右边是一池塘水,左边是一片绚烂的红花槭,娇艳的红在夜雾的浸润下,略显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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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长筠要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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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召叫住她:“外面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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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她提着酒壶,往花树下走去,坐在蒙了一层水雾的长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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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召跟过去坐下,拆开包裹着烤鸭的油皮纸,递到她面前:“吃个鸭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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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长筠将鸭腿捏了出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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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细嚼慢咽,一边听头顶花叶被风吹得飒飒声响,望向夜空朦胧的月晕,余光里,是心爱的男人静静饮酒的模样……心里不禁暗想:时间永远停于这一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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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杜召一直沉默,侧眸问:“你怎么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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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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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说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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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你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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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长筠并不恼,回过脸,忽然想起来方才在李香庭楼下,杜召屡次挽留,许是他知道了李仁玉在,怕自己难过、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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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在这种难得的美好时刻提及过去不好的事、不好的人,欲言又止,大口撕咬一大块鸭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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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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