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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被车马人流碾平,路有些滑,车夫一个拐弯,差点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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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长筠抓住车稳住身体,见车夫一直打滑,便叫住人:“放我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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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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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杜兴的话最多,一直滔滔不觉地讲小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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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召和陈修原偶尔应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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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那会小舅老是演我们爷爷,明明就比我们大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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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回躲猫猫,他偷偷跑到到家里唱堂会的戏班子里,藏人家戏服里,害我们到处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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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舅当初一定想不到,以后娶了个唱戏的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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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什么……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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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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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召一手持杯,一手落在下面,轻轻拉了下桌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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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修原余光扫过来,看他藉着与杜兴的视线盲区,用手在腿上打暗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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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说自己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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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修原领会,轻轻松了下领带,示意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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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兴又给杜召倒满杯酒:“来,我们兄弟两再喝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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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召毫不顾忌身上的伤,同他一杯接一杯地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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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修原在旁边看着心疼极了,忽去拿酒瓶,自己倒了一杯:“杜兴,我陪你喝两杯,谢谢今天的款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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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兴略感惊讶,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站起来:“来,小舅,我敬你,感谢你百忙之中赏脸陪我们这些小辈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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