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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喜与心慕之余,江越心中亦有股隐隐不安之感;身为皇亲国戚,他是最清楚皇室对魏国公府的忌惮,如今的皇帝舅父自觉还能压得住谢家,愿意叫他们回乡;可若是过几年新皇登基,还能容得下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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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令月如此才能,若是被新帝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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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在皇觉寺时谢令月坦然告知过,若是大宣皇室能容得下谢家,他必不会与大宣做对;然而帝王心思谁能猜得透,若是那时新帝对谢家赶尽杀绝,谢令月之才华,能看着谢家被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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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越从不怀疑,以谢令月之才,安然从京都离开轻而易举;谢家与大宣皇室对上,也就是谢令月与大宣皇室为敌之时;那时,身为皇亲国戚的江越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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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能从容接受与谢令月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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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只是这片刻功夫得见谢令月处理政务的能耐,江越便生出自愧不如的慨叹;真到了他与谢令月仇敌相对的时候,他能是谢令月的对手么,江越深深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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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又开始愤恨,为何谢家出事的时候他不在京都;若是那时候他伸出援手,想来魏国公谢楝更愿意将谢令月嫁给他这个征西将军;如此,谢家也算与皇室结了亲,他江越与英国公府便能护得谢家平安,自然也不会有将来他们两人刀兵相见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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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越是想要得到渴望的,便越容易生出执念;此刻的江越便是如此,自认为想到了最好的法子,因而看陆寒尘更碍眼;却不曾想过他的法子是周全,那也得有谢令月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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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孝道的江越以为谢令月也如他这般的勋贵子弟,会安分听从父母长辈的安排,不会有忤逆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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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伤势帮忙的谢令月可注意不到江越的这些想法,只觉得这人大抵是念着两家的交情,又因自己有伤在身,才会对自己稍加照拂;这堂内忙乱的一众人,除了江越与阮慕欢分毫未伤,其他人可都是带伤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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