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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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霆峰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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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是真的想过跟苏霆峰一起变老时对方的模样，其实已经有技术可以完美预测到人在自然老去状态下的模样，但杜若一直没试过，她还是想体验跟苏霆峰慢慢度过岁月的感觉，但是当老了的苏霆峰这么突兀地出现在面前时，她除了惊愕就是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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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人，他看起来吃了很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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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眼眶湿润，突然福至心灵，转头看向苏延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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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么一会儿，她就要抬头才能看见苏延枝的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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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褪去了少时稚嫩，脸部线条更加利落明晰，五官依旧精致，一双桃花眼像极了自己，半垂着看过来，突出的喉结微微滚动，开口时声音也是成年男人的模样:“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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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还长着双臂，有些茫然地应了一声，眼泪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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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几秒功夫，时间好像已经抛下她往前走了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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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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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延枝看了眼苏霆峰，自杜若的葬礼后，他也只是很偶尔才能在木无秋的会议记录的见到苏霆峰一眼。对方老了很多，面容依旧威严，眼神依旧锐利，但落到杜若身上时却还是熟悉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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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延枝心里没有什么波动，从记事开始就是这样，他的父亲只看得见他的母亲，无论他怎么费力讨好，苏霆峰眼里都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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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里，他只在意杜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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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久，苏延枝也看清自己父亲的确是对自己冷淡到了骨子里，也放弃了亲近的想法，只是可怜她的母亲，总觉得亏欠自己儿子，加倍溺爱得不到父爱的苏延枝，还要平衡甚至会因此嫉恨的苏霆峰，像个杂技演员般小心翼翼地行走在这个父子关系绷如钢丝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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