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原野一望无际,树木干条条的摇荡在料峭的春风旷野中。北方,无山的北方总给人一种气势磅礴,浑厚汹涌的感觉。同样是北方中原的土地和东北的土地感觉不一样,同样是无山,可是东北的黑色土地让人感到蓬勃汉子的感觉,中原的土地给人一种纯朴的农夫样子。北方的日升与落日是别具一格的美,日升时太阳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好像原来它藏在地下,然后如田野里的幼苗一拱一拱的露出头顶,随后是脸,最后一不留神忽一下跳出整个身体;日落时,它如霜天枯萎的花朵,阳光残照开始还很老当益壮,一会残阳收敛象枯花垂暮慢慢合拢叶片,成为一个通红的圆盘,接着云朵飘来遮住它,它又若婴儿入眠安静的隐没。火车在飞纵的前进,博大的中原大地渐渐地隐没在苍野暮霭里,开始夜得沉睡。我一瞬间想起童年,大概夜幕降临的时候,中原大地的村落间会在不同的角落响起母亲呼唤贪玩的孩子回家的声音,我的童年是这样度过的。
清明节前后的北方孩子是最欢腾的,这时候天虽然还稍微冷,但是孩子是不怕的。冬装褪去,身体灵活了,可以爬上树折已经返青的柳条或者杨树,拧一个柳哨,声音宛若黄莺乱啼,空旷处一吹悠扬的很。记得童年我们就这样载歌载舞的吹,那个时候什么地方也可以吹,但是不能在房子里,老人说那样会吹醒躲在房子空隙里冬眠的虫子,它们会爬出来落在吃饭的碗碟里。
夜深了,火车以他固有的速度飞驰,窗外的灯火如流星,飞奔得滑出视野。秦歌兄,我也要爬上卧铺睡去,因为明天醒来火车就会在南国行驶了,我想看清晨南国的样子。
清晨醒来,天还未亮,我侧身看表还不到五点。起床、洗刷完毕,坐在顺行的车窗前,天依然黑蒙蒙的一团漆黑,只有路旁的灯火在眼前闪逝,耳畔是火车飞纵的声音。此时,我应身属南国了,在武汉与长沙之间的路上,过武汉时我在睡梦中。想想人生也很有趣,轻寐一顿便是千山万水。南国我并不是初到,早在七年前我就曾经光临过,走的是京九线。那一年我还不到二十岁,是和父亲同行,而今父亲已经远游,我再次只身南来,想来难免有些黯然。那次过江西时正值白昼,欣赏到了翠山绿林,看到了白泉涓涓,只不过火车呼啸无法听到泉水下奔的泠泠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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