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自顾自问道：“钟离，这是你的愿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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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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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在你腕上的五指微微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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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仰起头，清浅的月光打在他轮廓分明的面容上，浓浓的阴影掩去他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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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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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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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只过了瞬息——夜风拂动案几上的文卷，霓裳花在风中微微发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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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我，钟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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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承诺绝非戏言，既说出了口，便一定是作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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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可以要求你交还世界树的枝丫，他甚至可以要求你为此留下——只要他此刻开口，无论有多少风险和顾虑，你都会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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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记性太好，一生却如此漫长，他总是在想念她，却无法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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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思念无法遏制，他便会做梦，梦中的自己脑子里会冒出许多念头——比如强行将她留下，将她关起来，藏起来，不想被天理发现，那便藏在只有他一个人能见到她的地方，比如寻着世界树留下的线索，去追寻她所存在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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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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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梦也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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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这份心情落成墨，连带着近日见过的风景，遇过的趣事，一同寄给不知何处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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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他真的见到她，当她真的给出承诺，那些念头却如日升后洁白的初雪，悄无声息地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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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使人变得贪婪，爱却愈发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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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不到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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