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他抱着她，一步步走过山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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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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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战争时期气氛沉重紧张的璃月城，人多神色严峻，行色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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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初见阿离时，少女毫不犹豫地握着他的手，掌心柔软，满目信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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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盛夏的天光落在她脸庞上，斑斓树影映在轻浅的琉璃瞳中，如此专注，如此执拗地同他索要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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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深夜风雪势大，他匆忙赶回璃月城，她不顾自己一身伤，将一盏热茶放进他冰凉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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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灼灼焰火下，她笑意盈盈，体谅他辛苦，要犒劳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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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她才是牺牲最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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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般奋不顾身，竟也得不到一个美满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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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想走得慢些，再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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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叹长阶终有尽，日照金山，也不过片刻光影，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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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扪心自问：你是否见到了她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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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钟离望着盏中残茶，褐色的茶水上浮现出一道小小的倒影，那倒影慢慢翘起唇角，眉宇温柔地不像话，他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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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见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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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巅异常安静，茶水泼落在山石上，发出碎玉般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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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收起茶盏，缓步像山下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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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遥路远，各自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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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赠予她的，无言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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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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