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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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他爱记日录，后来事务繁忙，便将给阿离的信当做日历，细数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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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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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将书册横过来，轻抚书脊上的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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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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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若漫天星辰自方寸纸笺间跃出，拖曳着长而明亮的焰尾，朝他奔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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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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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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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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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乌莉亚见他收起书册，微微蹙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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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摇头，神色平静依旧，眉眼间却很温柔，他仰起头，视线落在逸散的星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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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先不看了。”他微微笑起来，“想听她讲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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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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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乌莉亚看着他，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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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册写完时，阿离难得笑了一次——真心实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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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乌莉亚记得，前年冬天，大雪封山，她们滞留在折多山，许久未能同外界取得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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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没有力量，魔神也是饿不死且冻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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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出不去，阿离索性顶着风雪，向上攀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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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乌莉亚不是没有过疑问，只是那时她们初初归来，阿离的情绪始终不好——她心知缘由，到底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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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风雪止歇，她登上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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