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退维谷

里被汗湿得难受，去洗了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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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卸了力躺在大床上，想起在母亲搬进来没多久之后对她说：“苓苓，以后住在这里，见到少爷要叫他哥哥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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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苓当时有些不太情愿地嘟囔：“可是他不喜欢我这么叫他，第一次他就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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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下巴内收，额头前倾，微微睨着她，这是在她不听话时，母亲训她专有的样子：“你想想妈妈之前每天那么晚回来，每天都好累，你也不想妈妈再像之前那样对不对……苓苓能做到的是不是？记住了，见到他的时候要记得微笑，叫哥哥的时候不要不情愿，时间久了他就会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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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苓有在听话，随后被少年那句“谁是你哥”不留情面地拒绝，夹在母亲和少年之间的委屈，让她不争气地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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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告诉母亲她没有听话的事，母亲后来知道换沙发那件事，以为他们的关系已经更进一步，让她离少爷近一点，看看他每天都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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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苓胆子小，不敢离他太近，每次都是在至少六米开外的地方偷偷看着他，离这么远自然看不清细节，只能盯着他的人看，那张脸看久了她就记不得自己原来该干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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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母亲那说起这些，她都是支支吾吾的，母亲问他：“你难道没有看见他在看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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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苓摇头：“没有，我看不懂他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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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出了母亲的不快：“妈妈，为什么要知道他在看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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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母亲就会装作没听见：“别问这些，你只用知道，妈妈都是为了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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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苓隐约感觉到母亲是在拿自己监视徐谨礼，心中隐秘的不舒服像一只翅膀沾水的蛾子，在雨水中狼狈地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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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是不对的，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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