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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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一十，事无巨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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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少年说到，轩辕高护以郦酥衣为要挟，逼迫他大开城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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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顷的面色明显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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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先前，沈兰蘅在城楼上的神色一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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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雨还未停歇，冰凉的雨丝飘飘然而下，簌簌拂至男人面上。他一袭雪衣，身形挺立得僵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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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襄夫人自顾自继续往下说着，似是未发觉他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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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沈兰蘅是如何紧叩长剑，紧闭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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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城楼外轩辕高护是如何步步紧逼，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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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倾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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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一盆凉雨浇下，将男人面上浇得一片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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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垂浓睫，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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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醒来后，听着先前所发生的事，我便想——倘若轩辕高护逼城时，倘若那时站在城楼上的人不是他、而是我，我会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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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顷自幼受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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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勉自身，持重守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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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怀大义，为国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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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如今，听着小六子的话，通阳城外、西蟒大军倾压而来的场景犹如一幅画卷，于自己眼前徐徐铺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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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是自己的妻子，一面是通阳城中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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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是小家，一面是大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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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酥衣很清楚，若将苏墨寅换作是她，她应当会作何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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