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我在敦煌当汉商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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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里早早就安静下来了，隋玉将晌午没吃的狼肉都装罐子里，再用稻草塞住口，免得夜里被耗子偷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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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兄，今后我们轮换着守夜，两两一班，今晚我守前半夜，你守后半夜。”隋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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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什么夜？还要守夜？”隋灵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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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每天夜里都有三叔守着我们……好，玉妹妹，我听你的。”隋文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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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玉让隋良挨着她睡，柴房里呼噜声渐起，身侧的三人却是辗转反侧，她开口说：“要是睡不着你们起来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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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守吧，我守上半夜，灵儿守下半夜。”隋慧坐了起来，她低声说：“我从不知道三叔每天夜里还守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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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玉遂了她的意，她躺下，叮嘱说：“发生什么事都不能离开这方寸之地，有人过来就大喊，官兵来了打死一个算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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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说给周围的人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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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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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玉以为她也会睡不着，但身体比意志诚实，躺下没多久就睡熟了，甚至一觉睡到大天亮，就是梦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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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之交，草原上不缺野菜，早上的吃食就是菜粥，绿油油的菜叶子混着黄澄澄的黍子，这是流放以来，吃得最像样的一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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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大部队离开驿站，沿着草原边缘行了半日又在矮山之间起起伏伏三日，西行的道路转变为沿着奔腾的河川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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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首，草原已经隐进群山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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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玉累极，路过浅滩时她蹲下捧水洗脸，喝几口水解渴后，又捧着水让隋良来喝，他手小，捧的水递到嘴巴早漏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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