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我在敦煌当汉商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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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不睡觉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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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玉认出了声音，是蓄着胡须的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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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梦梦到我爹了。”她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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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哑然，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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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隋玉躺下继续睡，另一边，隋文安没了睡意，他陷入了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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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离开驿站，官兵带路进入河谷，河谷水草丰茂，牛羊成群，依着河川，谷地里村落零散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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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河谷一路向西，路上的商旅多了起来，旅人持着旌旗，旌旗在风中荡起，悠扬的驼铃声带动放羊的小孩追着商队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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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谷走到了尽头，前方地势走高，除了后路，三面群山环绕，抬头望去，山峦蜿蜒，高峰隐入云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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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山行路，人会忘了时间，翻过一座座山峦，放眼望去，人陷进群山里似乎永远也走不出去，大地变得苍茫，人无限靠近干净透彻的天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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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驿站过夜的时候，隋玉站在门外看着夜幕，夜色苍凉，野狼的叫声空幽，这似乎是个放逐灵魂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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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的感性在次日就破碎了，昨日还是晴空万里，一夜之间就变了天，晌午寒风大作，不消一个时辰，天上就飘起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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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了，怎么还会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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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还热得脱衣解扣，这贼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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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路的近千人冻得瑟瑟发抖，入春后，为了减轻负担，夹衣里的蒲绒早取了出来，过河时沾水湿透了就给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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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哥儿，大哥背你。”隋文安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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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自己走，多走走反而暖和些。”隋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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