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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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黎明这时才将她看清，对方没有戴眼镜，也没有扎头发，去除遮挡后的脸尖而小，嘴唇因寒冷而有些发紫，眼睛低垂，像雪山下的一汪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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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细的身子包裹在空荡的棉衣中，本应充绒的地方干瘪得能看见深色的睡衣，睡衣也很旧，短了一截的裤子露出脚踝，边上已经磨出了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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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黎明看了身后的铁门一眼，华传宿舍的阳台是统一的推拉门，上半部分是担起采光任务的玻璃，下半部分就是厚实的门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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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锁扣也是铁的，厚重还生了锈，绝不会不小心被反锁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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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问：“谁把你锁在外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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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白天被冻得通红的手紧了紧，然后摇头：“没有，我自己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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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才会信，许黎明浓墨一样的眼睛注视眼前瑟缩的女孩，最终没再多问。既然人家不愿说，她也不想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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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黎明一直以为校园暴力这种事只会在初高中发生，却没想到大学了还能碰见，只是比起未成年人生硬的暴力来说，成年人的暴力则是润物细无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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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为沉稳，和缓，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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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冷的天气将陆白天关在门外的人，会有林晚吗？许黎明一阵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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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她烂了，却不知道烂得这样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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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黎明转了个身，轻易便认出了林晚的桌子，干净雅致，井井有条，书架上摆放着几本书和香薰，桌上凌乱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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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显眼的地方扔着一本博尔赫斯的诗集，是许黎明送的，她走过去拿起来，扉页处是自己曾经用钢笔抄下的几句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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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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